欲买桂花同载酒

蓬生麻中,不扶则直
白沙在涅,与之俱黑

一个策唐+明唐的修罗场脑洞,存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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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门是被天策从外头捡回来的,浑身是伤,来历不明。

军爷曾见炮哥刺杀狼牙将领,一方面有了共同的敌人而产生情感偏向,另一方面,刺客出手时影如魑魅又石破天惊,实在容易激起男儿血性,因此军爷早早就对炮哥有了自己的小心思。

这回侥幸将人救下,军爷遂力排众议将人留在自己帐中救治,养伤期间致力于和炮哥培养感情。出于各种考虑,炮哥伤愈之后没有离开,一直待在营中承担斥候一类的工作,战场上也和军爷配合默契,多次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,屡建奇功。

军爷事业上春风得意,同炮哥的感情也一路升温,自觉不日就将抱得情缘归。

忽然有一天炮哥外出探查消息归来,带回了一份重要情报也带了一身大大小小的伤。军爷找统领汇报完公务,匆匆忙忙地带着伤药去炮哥住处找他,还没进门,就听见里边传来一把陌生的男声。

说话的是一个喵哥,听语气就知道和唐门是老熟人。那喵似乎是在室内转了一圈,然后问炮哥,你这半年就一直待在这里?天策军中一向规矩森严,钱酒色是都不能沾的,更别提私下比斗杀人——这么无趣的生活,你居然能忍耐得住?

然后说:“跟我走吧。”又说:“你不在身边,我杀人都不快活。”

喵哥音色极美,说话时总有种特殊的缠绵隐在其中,听得人顿觉气氛暧昧。唐门一时不答,军爷在外头听得心头不安,当即推门进去说:“不行。”

紧接着就拿了一大套军中规矩来压人,大意是唐门已经被登记在名册里,要走要留都得向上司报备。现在炮哥是他的直系下属,他不同意,炮哥走了就算叛逃。

义正辞严,说得跟真的一样。

喵哥当即冷笑着把刀摘下来,表示,我一向用刀讲道理,希望你的骨头也能这么一直硬下去。

两人剑拔弩张,被唐门出言打断。炮哥对喵说,我和你不一样,你是天生的刺客,对危险和刺激有本能的向往——但我不会。

喵哥讲话和调情没两样,大意就是咱们在一起的时候曾经那么快乐,我不相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。说完还要暗示性地舔一舔嘴唇,露出点微妙的笑意来。

军爷在旁边听得须须都要炸了。

炮哥不为所动,说了好长一串,也不知道哪里戳了喵的痛脚,总算把人给劝走了。喵哥走的时候还不忘挑衅军爷,特意把卷发撩起来,有意无意地露出左耳上的坠子。

——是唐门的定国标配耳坠,上面还刻着炮哥的名字,和炮哥往日扣在右耳上的恰好是一对儿。

喵走后军爷又是愤怒又是委屈地问炮哥那是谁,炮哥说一个老朋友,军爷醋意大发:“我看不像老朋友,倒像旧情人。”

炮哥没说话。

军爷气冲冲地走了。

单方面冷战了两天之后军爷要扛不住了,就在他准备拉下脸去质问炮哥的时候,炮哥揣着机关小猪,主动找上门来。

炮哥说,我有个师姐,曾经养过一只碧色眼睛的猫,那猫儿爱娇得很,喜欢黏人,有事没事总卧在师姐身上,十分可爱。师姐小时遭罪,素来体寒,裹着这么一团暖融融在怀,说爱若掌中珠也不为过,平日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先紧着自家的猫,猫儿哪里蹭破点皮,她都觉得比自个中了一箭还难受。

军爷心中顿生危机感,生怕眼前这人也是个猫控,说这么一番话是另有所指,立刻竖起耳朵警觉道:“所以?”

炮哥沉默了一会:“后来……师姐出了一次任务,回来之后,那只碧色眼睛的猫不见了,她也再没养过其他宠物。”

“是……死了?”

炮哥摇了摇头:“师姐那一回的任务本是十分轻松的,所以她才敢带着猫出门。谁知情报有误,路上遇了伏击,她力有不逮,倒还先记着悄悄把猫放跑了,自个苦战半日方才逃脱。”

“她失血过多,半路寒症发作倒在巷尾,以为自己注定命丧于此,谁知有条大黄狗一瘸一拐地从角落里跑过来,一面舔她的脸一面往她心口上卧,堪堪将她的体温暖回来。又拖着伤腿四处哀叫乞食,被人驱赶、殴打,也不忘叼着馒头回来,拿前爪推到她面前。”

“师姐这一命,实是被那狗救回来的。”炮哥轻声道,“但那狗……本就被人打断过腿,后来伤上加伤,师姐能动的时候,那狗的身体已经凉了。”

军爷张了张口,却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
“说到底,师姐也不过是在抱着猫儿路过城门之时看见舔伤的它,一时心生怜悯,喂了它几口吃的,替它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。”炮哥怅然,“又哪里值得它拿命来报恩呢?”

“倒是那猫……”炮哥顿一会,不知是讥讽还是自嘲地挑了挑唇角,“师姐将狗葬了,回头也没忘记要去找自己的猫。唐门消息灵通,没几日就有了消息,师姐循迹而去,却见那猫儿依旧被养得漂漂亮亮,黏人撒娇一如从前——只是对象换了。”

“师姐最终没有登门要回那只猫,那猫儿这些年换了几任主人,也一直过得很好。”

军爷说:“再通人性,也毕竟不是人,不好苛责。”

“我知道。师姐也从来没有怨怪那只猫。”炮哥淡淡道,“她只是对我说,不拘猫狗,人亦如此。有的人赤诚外露,而心有坚冰;而有的人,什么也不说,只默默捧出一腔热血,你要也好,不要也好,他总是在那里。”

就像他半年之前,以为自己早被多舛命途摧折殆尽,却于末路之时被人从刀兵中救起。裹住他的那方怀抱,看似甲胄重重森寒入骨,然而胸腔里渗透过来的温度,足教他的一生都为之沉溺。

“爱恨由人,唯冷暖自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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